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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越南觀察筆記> 關於語言的兩三事

今天在遊樂場遛小孩,在一旁畫這張圖時,被一群越南小孩圍觀,一開始是一個,後來竟然呼朋引伴一起跑來看,害媽媽畫得有點小緊張,還好紅貴賓這種狗毛捲捲的,隨便畫好像也還好🤣🤣🤣

畫完時,其中一個小女孩跟我說:It's so beautiful, I like it.❤️

另一個小孩也用英文說:It's so cute, I like your dog.❤️

(心花朵朵開的)媽媽就順口和他們聊了幾句,還真是厲害,國小大的孩子,英文可流利的!

當然,並不是大部分的越南小孩都這樣的。 不過必須承認,在胡志明市一天遇到的外國人可能比在台灣一年遇到的還多,第二、第三外國語似乎一點都不奇怪。基本上,在觀光區的飯店或店家英文都是行得通的,甚至在某些店家,除了英文以外,講日文、韓文或中文也是可以的。

前陣子認識了幾個越南朋友,其中有2個不同領域的越南人中文講得很好,尤其越南年輕女生平時講話柔柔的,講起中文來更是特別溫柔,很好聽(是我學不來的那種溫柔)(笑)。他們告訴我,中文是自學的,不會看字寫字,只會聽和講,學習管道來自於網路或是朋友間的練習,沒有特別去上課,至於學中文的原因,就是“想學",不是為了工作或其他原因,就是單純地喜歡中文,如此而已。

是呀,語言的學習本來就是頻藉著主動學習的動力,從聽說的能力開始,之後才是讀寫能力,偏偏在正規的教育體制下,很難做到這一點。

剛來越南時,某次一個人去買宵夜,因為很晚了店裡沒客人,大概是骨子裡大嬸般愛聊天的體質吧!(?)邊吃邊店員聊了起來,我們聊了她的工作和學英文的過程,基本上,就是個家裡沒有錢,只好自己打工賺學費然後自學英文的故事。像這樣勵志的故事,在這裡生活的這幾年,似乎並不罕見。近幾年,在胡志明市街頭有越來越多的英文補習班,每到下課時間,門口總是塞滿了等待接小孩的摩托車,補習似乎成了常態,各種補習班林立,也代表著父母們對孩子的期許和焦慮,甚至經濟狀況好一點的家庭,小孩就直接送國際學校,越南升學競爭的激烈,相較於台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記得當初當菜鳥住院醫師時,第一次遇到德國交換學生參訪,即使台灣的獸醫教育用的都是原文書,但啃了五年,第一次遇到外國人要用全英文對話還是很緊張,更不用說要好好解釋病情和交換心得了,只記得當初介紹貓病房到最後,只想趕快結束無法交流的對話,只好草率地說每一隻貓都叫“咪咪“,“咪咪 means cat in Taiwan“ 我簡單地說,德國人笑了笑,她大概覺得台灣人取名很沒創意吧!後來每當想起這一段,還是記得當初想找洞鑽躲起來的尷尬,以及無法做好國民外交的挫折...

畢竟,就現實面而言,多會一種語言,就多了一個接觸世界的工具。

有時候,就算只會很基本的,也會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。在越南消費或認識越南朋友,偶爾冒出幾句越南話,明明就是菜越文,對方通常會露出驚訝的微笑,一秒就拉近了距離。還記得某一次在東南亞旅行(流浪),遇到了一群退休的日本阿公阿嬤,當時是在往某個小島的火車上,沒有人讓座,我和當地認識的朋友看到這種狀況,立馬起身讓座,順便客套了幾句,沒想到下車後,那群阿公阿嬤竟然堅持要請我們吃飯,理由是在窮鄉僻壤很難得遇到會講(破)日文的人讓座給他們,特別開心,很有緣,所以邀請我們一起吃一頓飯。想想這些珍貴到不行的回憶,可說是人生中最美的意外呀!

那麼,學語言到底是為了什麼呢?如果可以跳脫教科書的框架,也許才能真正體會語言學習的美好吧!?

來越南後,很多朋友問我,小孩會不會說越南話?會不會教他們英文?老實說,這方面我一點都不積極😅,覺得隨緣就好,兒孫自有兒孫福,雖然是好老派的想法,但誰知道未來會怎樣呢?關於語言啊,只擔心台語可能會在我們這代流失...台語已經變成家裡大人在小孩面前講秘密的專用語(還是只有我家如此?),長輩面對孫子,也不自覺切換成國語對話,台語的早教教材或節目更是乏善可乘,似乎台語就停留在我們這一代了,就算我們學會了和世界接軌的語言,母語卻逐漸遺失,這些,叫人怎麼不擔心呢?

<圖> 這小傢伙名字的越文發音聽起來很像Bird,覺得很適合小小又活潑的牠。❤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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